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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分析了当前我国消费发展面临的国际国内形势及我国消费发展的特点，对未来我国消费将呈现的发展趋势进行了预判，并提出相应的促消费政策建议。
当前，我国消费发展面临着新的国际国内形势。从国际形势来看，世界正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美战略博弈进入相持阶段。1978年中国 GDP 约为美国的 6.3%，2020年中国 GDP 上升到美国的 70.3%。在俄乌冲突期间，美国对外经济斗争已经延伸到出口管制、贸易救济、反洗钱、反海外腐败、安全威胁、人权、意识形态等多个方面。当前美国对我国的打压手段包括将供应链迁出中国、升级国家安全审查、监控中资企业在美融资，等等。从国内形势来看，我国对外部的依赖逐渐降低，国内需求是拉动经济增 长的原动力，国内大循环地位日益提升，消费将持续发挥对经济发展的基础性作用。
从发达国家消费发展经验来看，我国消费具有较大的提升空间。基于美国、英国、日本、法国、澳大利亚、韩国、俄罗斯、巴西、阿根廷9个国家在人均 GDP达到8000美元时消费率的数据，除澳大利亚之外，其余 8 国消费贡献率均在 65% 以上。国际经验表明，随着经济发展程度的提高，投资与消费对经济增长的贡献交替轮换，这一规律也符合发展经济学理论。“六五”至“十五”期间，我国消费贡献率呈下降趋势，“十一五”“十二五”“十三五”期间消费贡献率有所回升。从消费贡献率近 30多年的变化规律来看，我国消费贡献率与最终消费率变化规律呈现一致性，均呈现先下降、后上升的“U 型”趋势。当前，消费贡献率处于“U 型”后回升阶段，“十四五”期间仍然有较大上升空间，呈现进一步提升的趋势。
当前，我国消费发展具有以下特点：一是消费总体规模持续扩大。我国稳居全球第二大消费市场国位置，仅次于美国。2022年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实现44万亿元。2015—2022年， 我国网上零售额大幅增长，由2015年的3.9万亿元增长至 2022年的13.76万亿元。其中，2022年全国实物商品网上零售额占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的比重达到 27.2%。二是消费结构持续优化升级。根据国家统计局数据，2021年全国居民人均服务性消费支出10645元，比上年增长17.8%，增速快于全国居民人均消费支出4.2个百分点。人均服务性消费支出占居民消费支出比重为44.2%，比上年回升1.6个百分点。在家用电器、电脑办公用品、家居产品等行业，消费者愈发重视产品的品质。三是消费方式创新不断涌现。各地发挥当地产业、文化、旅游资源等优势，推动直播电商、反向定制、即时配送等新模式发展，多层次、个性化的消费需求得到满足。四是消费市场主体实力增强。根据《2021全球零售力量》报告，全球零售250强里中国大陆共有16家企业上榜。五是城乡消费设施不断完善。上海、北京、广州、天津、重庆等5个城市围绕聚集优质消费资源、建设新型消费商圈、推动消费融合创新、打造消费时尚地标、加强消费环境建设、完善消费促进机制等重点任务，扎实推进国际消费中心城市培育建设工作。农村多层次多元化消费场景基本形成。六是消费环境持续改善。全国统一大市场初步形成，消费领域标准制定加快推进，市场监管进一步加强。
未来，我国消费将呈现六大发展趋势：一是新型消费引领创新发展。在新一轮技术革命和产业变革推动下，线上消费、无人零售、智慧消费、共享消费、信息消费、体验式消费等新型消费不断创新发展。二是消费观念保持理性。我国注重实用的理性消费者群体规模将进一步扩大，高性价比消费将持续成为热门。三是银发消费市场不断扩大。顺应老龄化趋势，颐养休闲、健康保健、文化娱乐等养老服务产业将迎来发展机遇，老年用品、看护料理等消费需求将迅速增加。四是品牌消费日益成为主流。消费者品牌意识增强，在全民消费时代，以品牌消费引领的消费新景象将成为带动消费增长的新发力点。五是社交互动消费需求凸显。消费者之间的信息交流显著增强，社交互动消费需求逐渐凸显。直播带货、社交拼团模式在我国率先发展，为促进社交互动消费贡献活力。六是绿色健康消费备受关注。新冠疫情爆发后，消费者对于环境保护与个人健康的关注度显著提升，绿色健康消费成为目前的消费热点和未来的消费趋势。
然而，当前仍然存在一些制约我国消费发展的问题：一是商品和服务的有效供给不足制约消费。品牌建设相对滞后，低质商品和同质化商品过剩，中高端商品消费供给不足，导致不少消费外流。旅游、教育、家政、养老、医疗保健等方面的供给能力不足。二是收入增速放缓拉低消费倾向。近年来，我国低收入群体、中等收入群体、高收入者都一定程度上增加了储蓄。央行发布的储户调查问卷显示，50%以上的居民偏向于增加储蓄，城镇储户的储蓄意愿连续 4 个季度上升。三是消费环境欠佳制约消费潜力释放。法制体系尚不完善，多头管理、调控缺位、监管空白等问题存在。新型监管体制尚未形成，缺乏针对新业态新模式发展的系统性监管规则。消费者权益保护制度有待完善，部分领域消费者举证成本偏高。
基于以上分析，提出如下促消费的政策建议：一是多措并举促进短期消费回补。建议采取发放数字化消费券、节假日调补、适度补贴促进家电消费升级、放宽汽车领域和免税零售领域的限制等手段。二是解决不平衡不充分供给促进消费升级。建议鼓励高品质商品内销，打造国际知名品牌，培育和提升本土商品供给。引导国际知名品牌完善网点布局，利用进博会等平台引进更多商品，丰富多层次海外商品供给。扩大消费相关服务业开放，提升餐饮、家政、养老、文化、娱乐等服务消费供给水平。通过建立新型消费法治体系、强化消费市场监管力度等方式，推动消费环境不断改善。三是发展新业态新模式增加消费市场活力。积极培育跨界融合消费新业态，鼓励有条件的流通企业积极向产业链两端延伸，推动流通业与其他服务业、制造业融合发展，管理要突破行业界限。建立基于大数据的协同治理机制，构建政府、协会、企业等多方参与的协同治理体系。四是优化城乡多层级消费载体。加快建设多层次国际消费中心城市体系，塑造国风潮牌本土品牌，促进国际品牌首店首发，优化核心商圈网络零售布局。完善社区商业业态配置，引导社区电商发展。加快农村商业体系建设，建设乡镇商贸中心，发展农村新型连锁。五是提升收入水平稳定消费预期。建议加快推出促进共同富裕的政策措施，努力提高居民财产性收入。稳定就业促进居民收入增长。进一步完善税费优惠政策体系。
来源丨 商务部国际贸易经济合作研究院 姜照 印刷工业
